谚语有云,在黄金面前,国王也要脱帽。伴随着泰国国王普密蓬的驾崩,王权交接问题频繁被提及,与此同时泰国王室的巨额资产也揭开了神秘面纱,逐渐浮出水面。如果给各国现存王室的财富画张地图,可以看到大部分的财富重心均集中于亚洲、中东地区,而以君主历史著称的欧洲王室相较而言则颇显“囊中羞涩”,这当中有君主实权的作用,同时也大大影响着本国经济的走向。
最富有王室
根据《福布斯》去年发布的全球十大最富有王室排行榜,普密蓬再度力压沙特、阿联酋等一众“土豪王室”荣膺“最富有王室成员”之位。事实上,泰国王室的资产很可能远不止《福布斯》排行榜上的300亿美元。据英国《金融时报》估计,以股权计算,泰国王室资产管理局所管理的财富至少达到400亿美元,是泰国最大上市公司泰国国家石油公司(PTT)市值的两倍以上。
在位70年的普密蓬同样也是当今世界在位时间最长的国王,比“超长待机”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在位时间还多了六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普密蓬名下的财富也得到不断增长。在泰国王室财富的构成中,土地资产占据了大部分:其中除了属于王室而非国家所有的王室住所,还有包括曼谷中央商务及购物区在内的大量大型房地产,以及农业和牧业用地等。截至2014年,泰国王室资产管理局所持土地价值估计有1万亿泰铢(约合290亿美元)。
除了土地资产外,泰国王室资产局还持有泰国最大的两家公司泰国汇商银行(SCB)和泰国沙炎水泥(SCC)的大笔股份,并通过附属子公司CPB Equity持有其他重要资产。据泰国学者育亚农博士的报告,截至2014年底,这些主要资产的合计价值约达1.4万亿泰铢(按照当时的汇率计算,约合440亿美元)。
值得注意的是,以上这些数字并不包括泰国王室资产管理局在其他公司的小规模持股在内;此外,泰国王室资产管理局也不管理王室成员的个人资产。据悉,普密蓬的次女诗琳通公主就持有泰国暹罗典范购物中心25%的股份,这些均未被纳入王室资产计算当中。
财富与权力正相关
可以看到,除了第一名泰国,富有王室的前几名也都被亚洲、中东包揽了,常年位列泰国之后的则是身家为180亿美元的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相比于冠亚的稳定,这份榜单上的三四五名人选年年都有变换,但都是在同样几个人之间轮流,分别是迪拜、阿布扎比的酋长和沙特阿拉伯的国王。
与此同时,以悠久的王室历史著称的欧洲则仅有位于欧洲中部的内陆袖珍国家列支敦士登,以及摩纳哥分别靠33亿欧元和10亿欧元的财富数量位列第六和第九。著名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4.2亿欧元身家可是连《福布斯》排行榜的前十都没进。值得一提的是,欧洲最穷的两位君主均来自富裕的北欧国家,分别是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个人财产约为1400万欧元)以及挪威国王哈拉尔五世(个人财产约为1300万欧元)。
中国社科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社会文化研究室主任许利平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王室财富的多少与王室权力的大小是密切相关的,以泰国为例,普密蓬在位70年间不仅仅是作为本国崇高的象征而存在,更是泰国军队的最高统帅,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对本国政经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再以文莱举例,文莱苏丹在本国的地位相当于中国古代的皇帝,这种绝对实权必然指向财富的囤积。“相较而言,欧洲与日本的君主权力则是被限制在非常小的范围内,更多的是礼仪性的存在,在没有实权的情况下财富自然难以累积。”许利平称。
王权下的经济
在王室权力影响着自身财富的同时,王室资产对本国经济的影响也是因人而异的。
以泰国为例,该国王室财富最为显著的一点便在于其规模之巨。2014年时,泰国王室资产管理局所管理的资产相当于泰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1%,如此规模下,哪怕不想左右本国经济发展轨迹恐怕都难。
许利平指出,泰国王室财富更多地集中在传统行业,这些行业的特征便在于其垄断性。通常情况下,一旦重量级的垄断企业与王室往来密切,必将给新兴企业的进入和经济发展造成阻碍,进而影响本国经济的发展。“欧洲的君主由于实权极小,王权难以介入行业,因而经济能够在一个非常开放的环境中成长,这也解释了有着‘穷酸’王室的欧洲国家经济发展水平为何与此相反。”许利平表示。
其次,在王室坐拥实权的情况下,王室任何举动都会影响本国经济。以普密蓬为例,从他身体状况不佳的新闻起,泰国货币泰铢便经历了连续多日下跌,至普密蓬逝世,泰铢甚至创三年最大跌幅。另外,普密蓬的逝世将伴随着30天的国丧,这无疑将对本国旅游业、娱乐业等多项行业产生巨大影响。此后,泰国还将经历王储继位的问题,届时对泰国经济的影响又将是巨大的。
许利平指出,其实当前媒体和机构所罗列出的王室财富均属于估计,并不一定准确,原因在于王室的资产属于机密,从未向外披露。当然,伴随不透明运作而来的一个问题便是纳税,这进而也影响了本国政府的收入。所以,无论从何方面讲起,王室的“存在感”于本国经济而言总归是越弱越好。(李烝/制表)